中國人民銀行發布了開展首次央行票據互換(CBS)操作的公告。公告稱，為提升銀行永續債的市場流動性，支持銀行發行永續債補充資本，增強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能力，2019年2月20日中國人民銀行開展了首次央行票據互換(CBS)操作，費率為0.25%，操作量為15億元，期限1年。

專家表示，創設CBS的主要目的是增強機構配置銀行永續債的意愿，進而減少銀行資本消耗。央行創設CBS使商業銀行持有央票，從而支持銀行發行永續債補充資本，這為加大金融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創造了有利條件。同時，這也有利于疏通貨幣政策傳導機制，防范和化解金融風險，進一步緩解民營企業、中小微企業融資難問題。

央行金融創新 開展首次CBS操作

2月20日，央行在官網公告稱，為提升銀行永續債的市場流動性，支持銀行發行永續債補充資本，增強金融支持實體經濟的能力，2019年2月20日中國人民銀行開展了首次央行票據互換(CBS)操作，費率為0.25%，操作量為15億元，期限1年。

本次操作采用數量招標方式，面向公開市場業務一級交易商進行公開招標，中標機構既有股份制銀行、政策性銀行、城商行等銀行類機構，也有證券公司等非銀行金融機構。

據悉，中標一級交易商根據本機構中標金額，將持有的部分銀行永續債換出給央行，并從央行換入等面值1年期央行票據。由于目前合格銀行中僅有中國銀行一家發行了永續債，因此本次操作中一級交易商換出的永續債均為中行永續債。為符合市場慣例，央行對換出的央行票據設置了2.45%的票面利率，但實際上互換操作到期時換出的央行票據也將同時到期并被注銷，不會發生本息的兌付。此外，上述央行票據不可用于現券買賣等交易，但可用于抵押。

央行強調，CBS并不是量化寬松(QE)。首先，央行開展CBS操作是“以券換券”，不涉及基礎貨幣吞吐，對銀行體系流動性的影響中性。雖然一級交易商可以將換入的央行票據作為抵押品，與其他市場機構開展交易或參與央行相關操作，但這并不意味著只要一級交易商換入央行票據就可以自動從央行獲得資金，兩者并不存在直接聯系。其次，在CBS操作中，銀行永續債的所有權不發生轉移，仍在一級交易商表內，信用風險由一級交易商承擔。

央行開展CBS操作的主要目的，是在銀行永續債發行初期提高其市場接受度，改善市場預期，啟動和培育市場，并不在于要用央行票據換多少永續債。目前央行已經將銀行永續債納入MLF、TMLF、SLF等工具的合格擔保品范圍。通過央行上述擔保品安排和CBS操作，可以推動銀行間市場成員相互之間融資也接受銀行永續債作為擔保品，進一步提升銀行永續債的市場流動性。

市場人士表示，CBS創設的現實意義，一方面可提高永續債流動性。互換后的央行票據可用作抵押，使得銀行永續債流動性得以提高，市場認購意愿也隨之提升;另一方面可降低永續債的發行成本，有利于銀行補充資本金。

CBS有效緩解市場對永續債風險擔憂

根據報道，啟動永續債發行、多渠道支持商業銀行補充資本實際上是去年12月25日國務院金融穩定發展委員會專題會議的結果。去年以來，由于強監管和去杠桿引發的表外轉表、非標轉標，銀行信貸成為社會融資大頭，但這也導致了商業銀行資本消耗偏快以及對支持實體經濟有心無力的狀況，這也是貨幣政策傳導機制出現阻滯， “寬貨幣”無法轉換為“寬信用”的重要原因。因此，如何補充資本就成為當務之急。

從商業銀行的資本結構看，截至2018年6月末，核心一級資本、其他一級資本和二級資本凈額占資本凈額的比例分別為78.53%、4.07%、17.40%。由于其他一級資本補充工具相對不足，導致國內商業銀行核心一級資本充足率與一級資本充足率非常接近。永續債就是在這一背景下提出來的。

相比于此前以優先股為主的其他一級資本補充方式，永續債的優點突出：一是非上市商業銀行亦可發行，從而有助于解決眾多中小非上市銀行的資本補充問題;二是發行審批更為簡便;三是損失吸收方式除了轉股還有減記，相比于優先股可能觸發的股權結構變更、控制權分散而言，風險較小;四是主要在銀行間市場發行，對資本市場沖擊不大。

但永續債也存在著流動性不足、投資者范圍過窄的問題。這種情況下，央行和銀保監會才雙雙出手，通過工具創新和制度創新，為商業銀行發行永續債吃下定心丸。

銀河證券研究院固定收益分析師劉丹表示，央行決定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CBS)對商業銀行和實體經濟影響體現在如下幾個方面。一是永續債發行拓寬銀行資本工具發行渠道，支持商業銀行資產擴張。二是創設央行票據互換工具和拓寬央行貨幣工具合格擔保品范圍，提高銀行永續債的市場流動性。三是央行票據互換操作的受益銀行范圍較廣。四是央行票據互換操作減少了銀行的資本消耗，有利于非標回表。五是有利于信用風險溢價適度收斂。

CBS不涉及基礎貨幣吞吐 并非QE

“央行票據互換不是中國版的QE，它和QE有本質的區別。”人民銀行副行長潘功勝日前在國新辦舉行的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上表示，CBS是“以券換券”，不涉及流動性投放和基礎貨幣吞吐，對銀行體系流動性的影響是中性的;而且，永續債所有權和信用風險也沒有出現轉移。

據業內人士介紹，這一新品種具有不少操作上的“特殊設定”。操作方法上，簡而言之，就是“以券換券”。中標一級交易商將持有的部分銀行永續債換出給央行，并從央行換入等面值的1年期央票。因此，這里不涉及基礎貨幣吞吐，并不是量化寬松(QE)。

需要注意的是，其一，銀行換入的央票不可用于現券買賣等交易，但可用于抵押;其二，換出的銀行永續債所有權不發生轉移，仍在一級交易商表內，信用風險由一級交易商承擔。所以，這里不涉及債券的買賣，永續債也并未出表。

而且，互換央票不存在本息兌付。互換操作到期時，換出的央行票據也將同時到期并被注銷，不會發生本息的兌付。因此CBS票面利率的設定對參與機構沒有實質性影響，市場利率的變化也不直接影響CBS票面利率。CBS票面利率也應當不體現央行貨幣政策取向的變化，本期CBS票面利率設定為2.45%，低于政策利率，除了需要考慮0.25%的費率之外，本身也不應過度解讀。

那么0.25%的操作費率是如何得出的呢?央行表示，這是采用市場化方式定價，參考當前銀行間市場以利率債為擔保的融資利率與無擔保的融資利率之間的利差確定，有利于平衡對CBS操作的需求。

CBS的實質，是把缺乏流動性的永續債，換成市場認可度更高的央票。張繼強指出，CBS費率應當視作央票流動性的補償，CBS費率可能也會跟隨政策利率和實際資金利率而變化。本期CBS費率0.25%較實際利差略低，這有助于提高一級交易商參與CBS的積極性。

金融創新促銀行“補血”支持實體經濟

央行負責人指出，當前央行票據互換操作可接受滿足下列條件的銀行發行的永續債：一是最新季度末的資本充足率不低于8%;二是最新季度末以逾期90天貸款計算的不良貸款率不高于5%;三是最近三年累計不虧損;四是最新季度末資產規模不低于2000億元;五是補充資本后能夠加大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

專家也表示，央行創設CBS使商業銀行持有央票，從而支持銀行發行永續債補充資本，這為加大金融對實體經濟的支持力度創造了有利條件。同時，這也有利于疏通貨幣政策傳導機制，防范和化解金融風險，進一步緩解民營企業、中小微企業融資難問題。

可以肯定的是，在流動性和資金來源這兩大問題解決之后，永續債的發行將會順利啟動，預計將會大大改善商業銀行的資本結構，擴大信貸投放空間，緩解小微企業、民營企業融資難問題。而銀行抗風險能力增強、信貸擴張能力恢復，也有助于提振資本市場信心，尤其是對銀行股的信心。

交通銀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陳冀表示，首單15億元的CBS操作規模較小，對市場影響有限。隨著永續債發行規模逐漸擴大，CBS操作可能更加頻繁。不過，作為新型金融市場產品，CBS操作的主要目的是引導和培育市場，并不在于要用央行票據換多少永續債。

恒豐銀行戰略研究部研究員王麗娟認為，CBS操作有助于提升銀行持有永續債的積極性，進而提升銀行的資本充足率水平，增強其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相對于永續債的規模，15億元的操作量確實不大，但這只是第一次的試水，后續央行可能會進一步擴大CBS規模，更好地提升銀行服務實體經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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