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胡潤百富調查顯示,中國現在資產10億及以上的超級財富持有者逾9500人,他們平均年齡已過50歲,而他們的孩子平均20多歲。這意味著未來十年內,這9500個家庭至少有一半要開始經歷由第一代到第二代的傳承。

隨著創一代退出商業戰場,企業已逐漸進入交接期,這對于中國的“繼承者們”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富不過三代,窮不過五服”,企業如何順應時代發展,如何選擇接班人繼承家族“烙印”,成為越來越多家族式企業發展中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目前全球最大的豬肉食品企業萬洲國際有限公司(下稱“萬洲國際”0288.HK)和A股的食品消費行業的龍頭之一河南雙匯投資發展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雙匯發展”000895.SZ)實際掌舵者萬隆,在歷經數十年打拼后,78歲的他顯然也要面臨“接班人”的選擇。

萬隆,現任萬洲國際有限公司執行董事、主席兼行政總裁,河南省漯河市雙匯實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和雙匯發展董事長。萬洲國際不但是雙匯發展的控股股東,在海外還擁有很多大型的食品企業,如全資擁有國際性食品公司史密斯菲爾德食品公司(下稱“史密斯菲爾德”)等。此外,萬隆亦擔任“雙匯系”若干附屬公司的董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接班人的問題成為雙匯系不得不正視的挑戰。近期萬隆次子、長子紛紛進駐雙匯發展、萬洲國際核心位置,或還是加劇了二級市場的“震動”;接班并非是單打獨斗,雙匯系的排兵布陣或更像是一場生死攸關的“集團軍作戰”,少壯派的戰爭仍需時間檢驗。

接班與“裸退”

8月6日,雙匯發展召開第六屆董事會第二十八次會議,經公司控股股東河南省漯河市雙匯實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推薦,公司提名委員會審議,公司董事會提名,公司第七屆董事會非獨立董事候選人為萬隆、焦樹閣、萬宏偉和馬相杰,獨立董事候選人為楊東升、杜海波、羅新建和劉東曉。

1973年出生的萬隆次子萬宏偉為香港居民,現任萬洲國際董事長助理。萬宏偉曾任雙匯集團香港分公司主任,雙匯集團進出口公司副經理,雙匯集團董事長秘書,萬洲國際公關關系部經理。

相比萬宏偉,作為萬隆長子的萬洪建目前公開的履歷狀況更為“豐富”。

2018年6月4日,萬洲國際公布股東周年大會投票結果公布(下稱“投票結果”),其中“執行董事人選”中張太喜、游牧正式宣布告退。對于告退原因兩人表示,并無與董事會意見分歧等。“新任執行董事委任”亦正式落地,萬洲國際董事會同時宣布:萬洪建及馬相杰將加入董事會成為執行董事正式上任,“填補因前述兩人退出而出現的空缺”。

今年49歲的萬洪建早在1990年便已進入雙匯,成為河南省漯河市肉類聯合加工廠熟食車間工人;1992年1月份,調任到北京,擔任雙匯集團銷售部北京辦事處銷售主任;1993年11月到2010年9月,萬洪建擔任雙匯集團外貿處副處長;2012年2月到2013年10月,擔任羅特克斯有限公司副總經理,負責國際貿易業務;2015年11月到2016年3月,擔任萬馬國際國際貿易部總監。歷練多年后,2016年4月,萬洪建調任統籌負責集團的國際貿易業務,成為萬洲國際的副總裁。

《映象網》記者注意到,在3月份萬洲國際執行董事變更及董事委員會組成變更的一則公告中,張太喜、游牧便已透露宣布告退執行董事。而兩人此次告退,也并非“裸退”,在萬洲國際集團內部職位變動及原有的實際業務分工上目前還暫未出現大的變動。

或許一方面,萬隆等開創者對于接班這一現實問題或已開始向市場傳達信號表態;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對于“接班”這個問題,在處置上還是很小心謹慎的。

此次投票結果發布后,萬洲國際和雙匯發展的股價隨后均出現了連續的下跌,尤其是萬洲國際截至發稿前股價相比其此前發布投票結果一個月內出現了近20%的跌幅。

二級市場上股價可能受多種因素影響,受此影響“接班人”的問題也再度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

少壯派的“戰斗”

三年前對于“接班人”問題,萬隆曾向媒體表示,接班人這個問題在十年前就已經考慮,要從機制上解決這一問題,一是量化標準,相應層級要達到相應標準,也就是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二是競爭上崗,所有的各級管理者,都是競爭上崗;還有就是專門的考核機制,每月每年都要進行考核。

萬隆也曾對外透露,接班人也好,管理團隊也好,都要靠這個機制來產生。等2017年接班團隊成熟了就會退出,如果還不成熟,股東還要求我繼續擔任,我也會服從股東要求。總體來講,還得維護企業和股東的利益。

正如當初萬隆對外界所表達的那樣,2017年當年雙匯發展內部高層開始出現頻繁調動。雙匯系所面臨的挑戰,不僅是長子和次子兩人的孤軍奮戰,其或更是以其為代表的“少壯派年輕一代”的集團作戰。

2017年2月,雙匯發展原副總裁宋保國、原職工代表監事李連魁相繼辭職;5月,時任副總裁的劉清德因個人原因請求辭去所擔任的公司副總裁職務;10月,雙匯發展發布公告稱,為適應雙匯發展運營的需要,調整劉紅生副總裁職務,聘任王豪杰為公司副總裁;12月份雙匯發展發布公告表示,游牧先生職務由總裁調整為副總裁,且繼續擔任公司董事職務,同時聘任馬相杰先生為公司總裁。

根據此前公布的董事名單及其角色與職能顯示,目前萬洪建為萬洲國際的副總裁,亦為環境、社會及管治委員會及食品安全委員會成員。

《映象網》記者發現,“從萬洪建此次的職位負責上看”雖然食品安全委員會在其他企業內的意義或顯得有些單薄,但對于萬洲國際這樣一家豬肉食品企業集團而言,“食品安全”或足以稱為集團生存發展的“命門”。

據了解,當前萬洲國際的食品安全委員會的主席仍由萬隆親自擔任,至于其他成員還有Sullivan Kenneth Marc(下稱“Sullivan”)、李港衛。而Sullivan為萬洲國際核心子公司史密斯菲爾德的總裁兼行政總裁,李港衛則為萬洲國際的審核委員會主席同樣也是身居要職。

而此次接任“執行董事空缺”的另一位繼任者馬相杰,領導層早在半年前或已為實質性“業務交接”做準備。2017年12月,雙匯發展聘任馬相杰為公司總裁,而原總裁游牧的職務降為副總裁。

在此之前,2012年8月25日到2017年12月25日期間,馬相杰主要擔任雙匯發展的副總裁及生鮮品事業部總經理等,在萬洲國際集團內也有長達21年的工作經驗。

除了萬隆的兩個兒子相繼進入萬洲和雙匯核心決策層,萬隆的孫子輩也逐漸在“雙匯系”關鍵崗位上嶄露頭角。

2018年2月23日晚,以“新時代、新理念、新征程”為主題的“雙匯2017年度百廠超百億獎頒獎盛典”在漯河市體育館舉行。雙匯發展官網顯示,在此次活動上,雙匯進出口公司總經理萬子豪代表管理團隊發表了獲獎感言。

3月27日,河南華英2018產業發展年會在武漢國際會展中心舉行,當天萬洲國際貿易部總經理萬子豪同桂花鴨集團總經理夏青、COOKFOODS株式會社社長前川通等作為特邀嘉賓出席該活動。

回想五年前,彼時萬隆被媒體在問及退休的問題時曾表示,責任和競爭讓其停不下來,競爭也推動著萬隆干好,“一旦決定停下來,就會完全徹底地休息”。

此時,萬隆家族少壯派紛紛走上臺前,對于雙匯未來如何發展,能否扛起大旗接受市場的檢驗,對于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場場“硬仗”,或許只能由時間來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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