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中華)“1473年8月5日，在歐洲人看來發生了一場‘革命’。在這史無前例的一天，列奧納多·達·芬奇畫了一幅畫。畫面中看不到任何人和人造事物，只有山川、凹凸不平的巖石、河流、樹、灌木和草甸。此畫被視為人類藝術史上第一幅純風景畫。然而，中國的山水畫早在數百年前就這樣做了。所以有人認為，肯定是列奧納多在一次東方旅行的時候，將某幅正在絲綢之路上運輸的別致的中國山水畫收入了自己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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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日晚間，第十屆上海國際文學周在虹口區開幕，在以“敘事共同體”為主題的主論壇上，奧地利作家菲利普·韋斯以一個關于“山”的故事開頭，隱喻了人類“敘事共同體”美美與共的圖景。

“山是人類的想象，無論登山者從東面還是西面、南面還是北面出發，用德國還是中國、斯瓦希里還是阿拉伯視角來看風景，當他們在山頂相遇，互相描述各自遇到的山，這許多山匯入一個敘事共同體，就會合為一幅萬花筒式的圖像。”菲利普·韋斯說。

在全球科技競馳、經濟挑戰重重，自然災害和疾病不斷襲擾的當下，人類構建“敘事共同體”的共鳴何在？

作家、翻譯家于是認為，當前各種人類“共同議題”在不斷浮現，無論是地球或人性，都前所未有地、緊密而快速地被聯系在一起，敦促人類正視“共同命運”的主題。

由此，“敘事的意義和方式也在不同層面發生了變化，新科技帶動新敘事，意味著思維方式的改變，自然危機帶動生態寫作和環保意識，現實世界的快速變化催生了敘述歷史的必要性，”于是說，敘事是記錄，是反思，也是預言，因而作家、翻譯和讀者都應強化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觀。

在北京大學藝術學院教授顧春芳看來，“敘事共同體”對于價值觀呈現分崩離析的世界而言意義重大。

“中國美學倡導‘萬物一體’‘萬有相通’‘民胞物與’，即萬事萬物間有著內在聯系，因此，”人類文明應多元共存，不同地區、不同民族的文明和文化除有特殊性之外，在某些重要方面也有彼此相通的共性，有體現全人類普遍價值的內容。

北京大學國際關系學院助理教授、青年作家呂曉宇指出，分裂和極化的敘事是人類沖突的起源，也是時代困境。他從自身經歷講述，在戰爭導致的人類社會廢墟上，人們仍在努力重建敘事，“在黎巴嫩難民營繼續寫作的人，在大馬士革講脫口秀的演員，在基輔展出作品的戰時藝術家……都嘗試用新的方式理解過去，應對當下，從而迎來另一種未來。”

世界如何以“敘事”相通？與會者指出，開放、包容、多元化是其“要素”。

作家蕭耳認為，不同國籍、地域、時代的作家及其各具特色的寫作風格、關注焦點等如拼圖般相加，就可形成多彩斑斕的敘事共同體。

蒙古族作家索南才讓自幼接觸蒙古語和地區方言，用漢語進行文學創作，“在創作過程中我常將構想出的、召喚來的人物講的蒙古語和方言，翻譯成漢語，這讓我體驗到了不同語言的內涵和韻律帶來的敘事活力和多樣性。”

在他看來，蒙古族文化、幾千年漢語的精氣神采，和來自全世界不同國家民族的文化被賦予新的漢語形象后所帶來的豐富敘事資源，使“語言、文字、文學在得天獨厚的互鑒之下形成了親近與理解、碰撞與學習”。

“中國每年出版的外國小說總量世界第一，大量譯者孜孜不倦地向國內讀者輸入各國文化精華，”于是從翻譯角度表示，翻譯促進人與人的共情和理解，“用跨界的宏觀視角，能領悟到敘事在不同領域、不同國度乃至不同時期所共有的推動進步的力量。”

阿根廷作家、詩人薩爾瓦多·馬利納羅進一步指出，語言及其使用方式本身就承載著一個民族的歷史，習語和隱喻反映出其對世界的看法，而敘事是在構建一種共同體驗。“這就是許多外國人對中國文字著迷的原因，因為在漢字的起承轉合之中蘊含著一種獨特的民族特性和解讀現實的方式，這是受西方教育的人所想象不到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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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王丹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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