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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固評屈原“貶絜”應為“耿絜”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班固《離騷序》云:“今若屈原,露才揚己,競乎危國群小之間,以離讒賊。然責數懷王,怨惡椒、蘭,愁神苦思,強非其人,忿懟不容,沉江而死,亦貶絜狂狷景行之士。”其中“貶絜”語焉不詳,古今學者唯湯炳正先生有所考證,他在《楚辭類稿》中論定“絜”當為“清潔”之脫誤。“潔”繁體作“潔”,“貶清潔”脫去“清”字與“潔”之偏旁,即成“貶絜”。

湯先生的直接理由有二。他認為班固此論是針對劉安“蟬蛻濁穢之中,浮游塵埃之外,皭然泥而不滓”之說予以否定,并引《屈原列傳》“其志潔,其行廉”,以為也是劉安語,所以“貶清潔”之說即從“志潔”來,此其一。其二,認為王逸《楚辭章句》曾化用班固此段論述并予批判,其中“是虧其高明而損其清潔者也”即概括“亦貶絜狂狷景行之士”,“虧”“損”即釋“貶”字,“高明”即“景行”之意,所以“絜”對應的也當是“清潔”,并推定此為王逸所見原貌。另還有一深層原因,即先認定了班序“乃系貶屈一派之代表作”,所以“亦貶絜狂狷景行之士”這話就必須否定屈原。又因“景行”是褒義詞,要使其變成貶義,就需在前加否定語,于是這話就理解為“貶景行”了;但因中間還隔著“絜”“狂狷”,為使該句語法不謬,湯先生便又把“狂狷”定為褒義語,并將“絜”恢復為褒義的“清潔”。如此,這話就成了“亦貶清潔、狂狷、景行之士”了。

此考證從該句語義上看似乎可通,但從文獻史、詞匯史及該序的語言風格和思想指向上看卻仍頗具疑點,值得商榷。第一,從文獻史說,認為《屈原列傳》“其志潔,其行廉”為劉安語,無可靠證據,這出于湯先生《離騷傳》竄入《屈原列傳》之說的誤判,且就算是劉安語,但班固該序也并未引為反駁對象。且王逸原話為“今若屈原,膺忠貞之質,體清潔之性,直若砥矢,言若丹青,進不隱其謀,退不顧其命,此誠絕世之行,俊彥之英也。而班固謂之‘露才揚己’,‘競于群小之中,怨恨懷王,譏刺椒、蘭,茍欲求進,強非其人,不見容納,忿恚自沉’,是虧其高明,而損其清潔者也”,末句“是虧其高明,而損其清潔者也”顯然是王逸在引述班序后作出的評判,又怎會是化用呢?如為化用,則此段便成“而班固謂之……”,只有引述,沒有分析,如何可通?如這句話是王逸借班固語所作評判,則其義與原句相同,又如何能起到批評班氏的作用呢?第二,從詞匯史角度說,歷代文獻從未出現過“貶清潔”“貶狂狷”“貶景行”這樣的用法。第三,從該序語言風格說,該段除“然”這個連詞外,基本是四字詞組、二二節奏;就全篇而言,也大抵如此,駢散結合,讀來爽朗明快;而按湯先生解,則“亦貶清潔、狂狷、景行之士”便實在拗口。但是,把“貶絜”視為一詞,就無此問題。第四,從該序思想指向說,班固評屈原“其文弘博麗雅”,自宋玉、唐勒到劉向、揚雄等皆“好而悲之”,并說他“競乎危國群小之間,以離讒賊”,視之為“讒賊”對立面,即忠臣,也有褒揚其文、其志、其行的一面;且王逸謂班固所作為《離騷經章句》,“章句”這種文體乃為“經”作解,此書宗旨又怎會是完全否定屈原呢?如此,將該序視為“貶屈一派之代表作”并推出該句必有大加責難之意,就說不通了。

那么,“貶絜”究竟該作何解呢?它當本作“耿絜”。原因有四。第一,從文獻史說,湯先生《楚辭類稿》已證班固該序今傳版本中“冥婚”應是“帝閽”之訛,則知該序在流傳中已非完璧;而“貶”繁體為“貶”,與“耿”形近,則“耿”訛為“貶”也就很有可能了。第二,從詞匯史說,“貶絜”僅見于班序此條,甚至漢唐間楚辭學者也全無引及,而“耿絜”卻一直被使用。其今存最早者,是張衡《東京賦》“招有道于仄陋,開敢諫之直言,聘丘園之耿絜,旅束帛之戔戔”。據《后漢書》本傳,“永元中……衡乃擬班固《兩都》,作《二京賦》,因以諷諫。精思傅會,十年乃成”,則此賦寫成之下限在公元115年;而王逸《楚辭章句》謂“孝章即位……(班固、賈逵)各作《離騷經章句》”,漢章帝即位在公元75年,則兩文相距最多40年,不算久遠。況且,張衡多擬班賦,則兩人用詞屬同一語言環境,也很正常,所以班固已用“耿絜”一詞是可能的。第三,“耿絜”與“耿介”相通,陸機《謝平原內史表》云“世無先臣宣力之效,才非丘園耿介之秀”,其“丘園耿介”之語顯然與張衡“聘丘園之耿絜”同;又《六臣注文選》張銑釋陸機該句中“丘園耿介之秀”曰“耿絜,介獨也;言才德清潔、獨居丘園、不仕之人也”,他不寫“耿介”,卻說“耿絜”,則其所見版本可能即作“耿絜”,亦可證二者相通。退一步說,他用“介獨”來釋“耿絜”,實也反映了“耿介”“耿絜”基本同義。所以,從語言發展角度說,“耿絜”應正是從“耿介”演變來。而在《楚辭》中,“耿介”為常用語,《離騷》云“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王逸注云“耿,光也。介,大也”,這是屈原所慕之品德;《九辯》云“獨耿介而不隨兮,竊慕先圣之遺教”,《七諫·自悲》云“惡耿介之直行兮,世混濁而不知”,二者皆“代屈原設言”,所以“耿介”即形容屈原;又王逸注《悲回風》“介眇志之所惑”云“言己能守耿介之眇節”,也是以此語狀屈原。所以,在此楚辭學、語言學背景下,班固用“耿絜”來形容屈原,可謂理所當然。另外,由于絜、潔本古今字,魏晉后“耿絜”又多作“耿潔”,如《宋書·明帝本紀》有詔曰“若乃林澤貞棲,丘園耿潔……具即以聞,隨就褒立”,《高僧傳》云“(釋僧柔)少而耿潔,便有出塵之操”,顧況《嚴公釣臺作》云“嚴生何耿潔,托志肩夷巢”,語義仍是高尚品質。總之,這三個詞在語言發展史上一脈相承,在演變或具體語境中,語義雖會略有差異,但基本不出耿直、光明、大、介獨、清潔之域,所形容對象都是守節自高、不隨于俗的人;因此,班固以“耿絜”來形容屈原,從語義和楚辭學角度看,也都淵源有自。第四,把“耿絜”放入班序,可發現它與“狂狷”“景行”義皆相近,全句解來文理順暢,符合該序主旨及背后的思想史、楚辭學史。《孟子·盡心下》云:“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又云:“‘何以謂之狂也?’曰,‘其志嘐嘐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與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志慕古人,執著進取,不屑不潔之士,這不正合班序對屈原的定位嗎?而狂者“不屑不潔之士”,所追求的當然就是“潔”,這與“耿絜”中清潔之義便也對應了。又,趙岐注曰“狂者,進取大道而不得其正者也”,而“景行”本即“大路”之義,又喻大道或光明正大的行為,二者相應,也與“耿絜”之來源“耿介”的光明義相應了。不過,從儒家評人的至高標準看,“狂狷”雖為褒義,卻尚是“其次”者;而在楚國當時環境下,行為“耿絜”“景行”,便難免遭妒,正如今人常將耿直當作缺乏情商一樣,這兩個詞因此也成了“其次”者。把屈原定位為“其次”者,顯然與班序中一面肯定其志行,又惜其不能學蘧瑗、寧武子明哲保身的主旨相契。這與《漢書·古今人表》把屈原列在九等中之第二等,僅在五帝、文、武、周公、孔子等圣人下,而與伯夷、叔齊、管仲、孟子、荀卿等同列,也相合。而從漢代楚辭學史看,賈誼、司馬遷、揚雄、班彪等都曾疑屈原不應自沉,班固所論也與此脈絡相契。總之,班固此序評屈,用的是儒家最高標準,雖責他未能自保其身,但整體上是褒揚的。

(作者系湖南理工學院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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