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未至，虛擬人先火了。2022年新年伊始，虛擬人就開始霸屏：虛擬人“鄧麗君”與周深同臺演唱《小城故事》，虛擬偶像團體VSinger登上江蘇衛視表演《卡路里》……而虛擬人的身份也涉及虛擬偶像、主播、美妝博主等等，涉及各行各業。虛擬人強勢來襲，這一賽道會成為下一個風口嗎?

虛擬人火了

最近，虛擬人火了。比如，在江蘇衛視2022跨年演唱會上，歌手周深與通過虛擬技術呈現的“鄧麗君”合唱了《大魚》等經典歌曲;虛擬偶像團體VSinger家族與硬糖少女303同臺表演《卡路里》《普通Disco》。

此外，還有央視新聞AI手語虛擬主播、登上某綜藝節目的“愛加”、出演短劇兩個月內吸粉800萬的虛擬美妝博主“柳夜熙”、清華虛擬大學生“華智冰”……各行各業都在推出虛擬人。

虛擬人要成下一個風口了?中研普華發布的《2022—2027年中國元宇宙行業發展深度調研與未來趨勢預測報告》表示，虛擬人是元宇宙的技術分支之一。虛擬人指通過數字技術模擬真實的人體器官而合成的三維模型。據介紹，這種模型不僅具有人體外形以及肝臟、心臟、腎臟等各個器官的外貌，而且具備各器官的新陳代謝機能，能較為真實地顯示出人體的正常生理狀態和出現的各種變化?！短摂M數字人深度產業報告》預計，到2030年，我國虛擬數字人整體市場規模將達到2700億元。

對于虛擬人的爆火，互聯網、游戲產業時評人張書樂向信息時報記者表示：“一是現實名人、明星人設坍塌頻現，人設永遠不塌的虛擬人就有了用武之地;二是元宇宙的熱潮帶動了可以在其中有更多展示空間和機會的虛擬人的同步‘發熱’。”

張書樂認為，目前虛擬人主要應用在虛擬歌姬這個二次元層面，并逐步衍生到虛擬主播、動漫角色扮演、綜藝的虛擬嘉賓以及實景的演唱會中用3D投影的方式形成互動或表演等。

在業內看來，虛擬人行業未來發展方向之一將是虛擬偶像化，而孵化虛擬偶像的重要壁壘在于如何打造、運營虛擬人的人設以及節目資源。隨著技術逐步完善，應用場景也將更加豐富，新聞領域的虛擬主播應用正在快速推進。

虛擬人發展的三個階段

虛擬人具備存在于非物理空間、數字技術合成和高度擬人化特征三個核心要素。中信證券指出，虛擬數字人是指存在于非物理世界中，由計算機圖形學、圖形渲染、動作捕捉、深度學習、語音合成等計算機手段創造及使用，并具有多重人類特征的綜合產物。

虛擬人的發展歷程分為三個階段：萌芽階段(1980—1999年)，限于技術手段停留在形式和概念上，這一階段代表性虛擬人有1982年日本動畫《超時空要塞》女主角林明美被包裝成演唱動畫插曲的歌手;1984年英國人George Stone創作的MaxHeadroom曾參與電影和廣告拍攝。探索階段(2000—2014年)，CG(利用計算機技術進行視覺設計和生產的領域通稱)技術、動作捕捉和語音合成技術使得虛擬人形象更加生動豐滿，代表性虛擬人有2001年《指環王》中由CG技術和動作捕捉技術產生的角色咕嚕;2012年上海禾念制作的全球首款Vocaloid中文聲庫和虛擬形象“洛天依”。發展階段(2015年至今)，人工智能興起讓虛擬人深入人心，社交娛樂產業發展推動其商業價值凸顯，代表性虛擬人包括2016年絆愛正式確立了虛擬主播Vtuber的概念和文化開端;2018年新華社與搜狗聯合發布的“AI合成主播”，以虛擬人形象進行新聞播報。

資本聞風而動

虛擬人的頻頻出現，資本也聞風而動。1月6日，字節跳動投資了“李未可”。這個“李未可”就是一個虛擬人。企查查顯示，這個虛擬人隸屬于杭州李未可有限公司，成立時間不過半年，法定代表人為原阿里巴巴人工智能實驗室智能終端負責人茹憶。這也是2022年新年伊始的第一筆虛擬賽道上的融資。

“李未可”隸屬于杭州李未可有限公司。企查查截圖

相較于抖音一夜爆火的“柳夜熙”，“李未可”目前還顯得比較小眾，其重要的落地場景是以AI人的身份出現在AR眼鏡中，與用戶進行交互。此前，“李未可”的主創團隊表示，“我們不能做到無所不能，但我們可以在有限的場景下，最大程度實現虛擬IP和人類的情感鏈接。”

而在A股上市公司中，也有多家公司已在布局。比如，芒果超媒推出了虛擬主持人“YAOYAO”;藍色光標發布首個數字虛擬人“蘇小妹”;浙文互聯合資公司推出國風虛擬IP“君若錦”;奧飛娛樂的虛擬偶像工作室目前已推出超級飛俠團隊成員樂迪、小愛、包警長，以及萌雞小隊麥奇、朵朵，貝肯熊，巴啦啦魔仙女團—小藍、嚴莉莉等人氣角色;中文在線與多家虛擬數字人技術公司和業內技術領先的AR/VR/MR/XR公司合作，開發基于內容IP領域的數字虛擬人、虛實結合等技術及應用場景;天舟文化推出的虛擬主播鄰家小仙全平臺粉絲800萬，小丫同學全平臺粉絲200萬，該公司在B站還有2位已經出道的虛擬主播弦羽、鶯可，已經能獲得收益了。

另外，還有一大波虛擬人蓄勢待發：Bose宣布超寫實數字人AYAYI成為品牌首席消噪體驗官、蘭芝邀請當紅人氣男虛擬人川CHUAN擔任潮流體驗官、鐘薛高推出特邀品鑒官阿喜Angie、屈臣氏推出屈晨曦Wilson……

應用場景有哪些？

“虛擬人目前應用范圍更多涉及主持、主播等角色。而這些虛擬人相對于競爭對手——現實中的網紅等主播，會具備更多的空間以及更少的風險。”全聯并購公會信用管理委員會專家委員安光勇表示，通過人工智能技術，不僅可以自由地按需求刻畫出任意完美的形象，包括長相、體型、身材、性別、聲音等外在因素，甚至可以滲透到虛擬人的性格、興趣愛好等內在心理特性。

張書樂認為，虛擬人的發展前景有兩個方向：可以簡單地把虛擬偶像、虛擬歌姬列為“木偶型”擬數字人;而微軟小冰、華智冰、小米的小愛同學等人工智能，則是“匹諾曹型”虛擬數字人。如果是木偶模式的虛擬偶像，則國內現在技術上不是問題，難題是內容上創作力不足，目前排名第一的洛天依與日本的初音未來還有極大距離。至于人工智能角度的虛擬數字人，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此前華智冰的爆火與爭議，就是一例。

總體來看，目前虛擬人市場正處于培育期。數字化領域專家袁帥向記者指出，目前這一行業缺乏政策與資本扶持。“缺少上下游協作交流平臺，制約整體產業化發展。虛擬數字人產業鏈長，參與主體多，既有大型平臺企業，也有中小單位和初創公司，行業溝通成本高。其次，行業投資回報周期較長，為虛擬數字人產業投資樹立了‘無形壁壘’。產業還不完全成熟，投資回報周期較傳統技術應用更長，缺乏長期耐心資本來扶持企業成長。由于缺乏資本力量的推動，各產業規模擴張與資源整合的進程相對滯后。另外，技術應用層面，制作方式自動化程度低、生產門檻高，關鍵技術還不夠成熟。標準體系層面，行業內缺乏統一技術標準和體系，產品質量良莠不齊。”